【百日蔺苏】【1/30 Day 67】陌上花
今天情绪不太好，渣文，对不起大家。
设定大概是
北境一战之后，蔺苏心意还未相通的时候
蔺晨在乐坊里头听曲子，一个人。
素日里头洒脱快意的人难得眉目里头带了八分郁结难解，旁边侍女挤挤挨挨凑过来倒的酒一盏接一盏地喝，不带停手的。
至于琴弦底下拨弄点什么，倒是半没都没听进去。
其实硬要说也没啥大事，就是有点心灰意冷。
没啥。
那会子梅长苏在北境病得凶险，蔺晨几乎把自己折腾废了才给人堪堪吊住一口气，守着看着回了琅琊山和老阁主一同才给救回来。
要说是活活脱了一层皮也是不为过的。
后来那半年里头蔺晨断了梅长苏和外界所有的联系，打算生生圈着给人把底子往厚了养。
结果这人刚好没多久就让背着自己让给萧景琰那头送信儿去了，要说萧景琰也是心实，立马扔了朝堂马不停蹄跑到他这琅琊山上跑。
那天蔺晨从山地下费了半天劲徒手拎了两只老母鸡上来，进门就看见当今圣上一身珠玉，持枪射箭的一双好手极小心地扶了梅长苏半边身子，两个人在院子里头慢慢地踱步望着日头，看着特美好。
梅长苏也是难得舒心的惬意，敛了眉眼低声不知在跟萧景琰说着些什么。再打眼望过去，萧景琰英挺眉宇间那点实打实的情意蔺晨看得分明，屋里案几上头还摆着那么个珠圆玉润的鸽子蛋。
蔺晨当场就愣了愣，低头看看手里蔫头巴脑的老母鸡，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滋味呢就看见飞流在树上甜瓜都不吃了，指着自己就开始嫌弃。
你脏！走开！
蔺晨又愣了愣，松了老母鸡一抬手，从脑袋上头抓了一手鸡毛。
哦。
没啥。
后来萧景琰倒是一步三回头地走了，每天往阁里头递的信倒是没少。南境僵局，东海水战，元宵花灯，七夕乞巧，大到朝政战事，小到生活琐碎，一来二去每日来往得紧。再后来又多了给霓凰聂铎拉红线，江左盟里鸡飞狗跳的零碎事，总之每天梅长苏为了那点无关紧要的破事都得忙活到入了夜。结果春去秋来梅长苏的身子也没见好。
蔺晨有天实在没忍住拍了梅长苏的案头开始和他算算账，鸽子蛋就那么搁在桌子角，给蔺晨拍得没收住生生震了一震。
我说。
怎么。
梅长苏没抬头，手底下圈圈点点的朱批也不停，答得漫不经心。
差不多行了吧？
蔺晨敲敲那繁复冗文的纸头，好脾气样地眯了眼。
您梅宗主这是真想砸我琅琊阁招牌啊，还是觉着命还是长，心痒难耐偏就要寻个不痛快？
梅长苏停了笔，抬眼扬了眉毛看蔺晨，表情倒是无辜。
这不是有你在吗。
您倒是真拿我当大罗神仙哪。
蔺晨简直要给他气笑了，扇子刷拉一声甩开呼呼地扇，也没能扇下去心头那点火。
我当初把你从鬼门关里捞出来的时候，可不是让你继续用你这半条命在这耗的啊。
梅长苏看蔺晨脑袋上冒了火倒是学的乖巧，摆了个无奈又悔恨的脸出来挺气人。
这不是霓凰和聂铎婚事近了，我多帮着长点眼看着么。
蔺晨没说话，死盯了梅长苏眼窝，那底下晕了片的黑青在那无瑕的珠子映衬下更是浓重得很。心里头半口气压着，有点说不出的憋屈，只能甩袖子走人走得十分干脆。
也没管后头梅长苏看着他，愣了半天。
慢慢就入了暮秋，山风微扬都带了寒，看着还是落叶簌簌麦浪翻滚的一派山头盛景，入了骨子却难免叫人害病。
梅长苏身子本就还未大好，白日屋檐下头等金陵的飞鸽呆得久了，纸片糊的似的人又着了风寒，半夜披着衣裳还要在那给朝政里里外外劳心费神。
蔺晨这回没多说话，按着症状给梅长苏抓了药。每日夜里去一回梅长苏秉烛的房里，泥汤子搁了案头转身就走，只是出门会嘱咐李纲甄平留神照看着，再不多劝。
这一日进房之前就听见梅长苏又跟那撕心裂肺地咳嗽，进门就看着这人慌了神藏了手巾进袖子里头，殷红点点的帕子在眼前一晃而过。
蔺晨心下一紧，上前两步把了脉，果不其然情况又是糟得可以。
梅长苏这回没像上回那么不要脸，眼神闪烁脸上虚得厉害，半天才敢偷偷打量蔺晨一眼。
没成想蔺晨越把脸上笑意越浓，狐狸似得眼睛弯起来，笑得特好看。
完蛋。
要坏菜。
叱咤江湖的梅宗主见惯大风大浪的心里头头一回没了谱。
思来想去要怎么赔罪，结果还没开口蔺晨就松了手。
那会门户大开来着，蔺少阁主就那么当着梅宗主的面翻了窗户走人。
你去哪里？！
梅长苏有点急了。
喝花酒！
蔺晨头都没回，三个字散到夜风里头，颇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。
然后蔺少阁主就到这山底下的乐坊里头听曲了。
生气。
能不生气嘛。
蔺晨想起来萧景琰放在案头上那个大珍珠就觉得后槽牙痒得厉害，又想起来梅长苏藏到袖子里那个带血的帕子，叹口气仰头一口醇酿又下了肚。
过了会起了夜风，蔺晨被风醒了几分醉，听得入了一夜的丝竹曲折换了个意境，少了点哀婉忧思，多了点情意悠长。
虽是从未听过的曲子，倒是也好听得很，毕竟是爱好风雅之人，没忍住开口问了句曲名。
结果屏风那头开口便泄了身份，名动金陵的宫羽姑娘也不知怎么找的这地方，竟是中途换了人上场拨弦弄曲，清浅调子都压不住调侃笑意。
难得少阁主雅兴一问，这曲子便是宗主亲谱，曲名陌上花。
蔺晨一愣。
那头宫羽也没停，自顾自抱怨起来说本是想来琅琊山看看自家宗主，没成想刚上了山头就让塞了一纸乐谱打发到山下来寻人，宗主也当真是难得急了，竟是半分怜香惜玉的意思都没有。
再看屏风那头酒坛子倒了好几个，哪还有蔺晨的身影。
蔺晨拼了一口气，从山底下一路提气飞奔上了琅琊阁，也不管半夜不半夜的，进门就冲着梅长苏的屋子奔过去了。
屋子里头烛火还点着，看样子人还没睡。
蔺晨走到门前又顿了顿，心里紧张担忧欢喜搅和到了一起，绾得一手缤纷剑花的回春妙手难得带了颤，开门仿若千斤重。
梅长苏就那么披着衣服在案几前头坐着，桌子上头干干净净的，端端正正摆了一碗醒酒汤。
蔺晨闭了闭眼，沉默了半晌，开口才发现嗓子都哑了。
你那曲子，什么意思。
梅长苏也没答话，试了试汤碗的温度，抬手端给蔺晨。
还没凉，你快趁热喝了。
蔺晨上前两步接了碗便一饮而尽，也没管嘴边上挂着水渍，眼睛死死盯着梅长苏不放松，笑意一点一点漫上眼角：“你那点朝政文书呢。”
梅长苏有点不自在地别开眼，开口倒是淡然：“那是今年入冬的御寒国策，我今儿就弄完了让黎纲送回景琰那去了。”
蔺晨恍然大悟地点点头，撩了衣摆坐到梅长苏身前，神情困惑：“既然早就弄完了，这个时辰了为何还不睡？”
等人。
等谁？
梅长苏也眯了眼睛笑得好看，凑前半分看进蔺晨亮得惊人的眸子里头，半晌才慢悠悠道：“陌上花开……”
下一刻便被人衔了唇舌，攻城略地直到个天翻地覆。
秋月清凉如水，入室如瀑倾洒。
我看你以后还给我通宵达旦地煎熬。
气喘吁吁的间隙蔺晨咬了梅长苏的耳朵，温热的鼻息故意灌了他脆弱耳廓，声音压得低低地，着实慢得磨人。
我这不是……不是等……嗯！
梅长苏被他折腾得气息紊乱一句话都说不好，只得狠狠抬头啃上蔺晨的肩膀。
陌上花开……
蔺晨又咂摸了一遍，心里头又是一乐，低头又是一阵百般折磨，回嘴一句纠缠了半天，特别流氓。
长苏，你盼谁归？
【END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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